中暑虚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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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1/1 20:00:00
扁鹊对蔡桓公说,“疾。。。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。”岂知此事亦发生在我身上。己亥岁冬,一日午间,忽觉齿间有物脱落,忙吐出。视之,三角形,锥体,骨质,心下戚然。以舌探之,缝隙如壑,残齿处锋如刀削。复又将断齿嵌入,再以舌探之,竟不复堕。然终觉索索然。越十数日,得了空,就医。大夫只略微一瞥,说,没有事,牙结石掉了。复请大夫看上颚肿物。哟。。。大夫随即大声惊讶道,“这么大个肿块。多长时间了?”“好长时间了,有好几个月了(事实上时间更长,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,一年?两年?的确很长时间了)。”“疼么?”“不疼。这个问题是不是很严重?”“也不要紧,需要做个小手术。”“咱这里能做么?”“你得先拍个CT,看一下里面的情况。”“咱这里能做么?”“咱这不行,得去市里,我可以给你推荐一家。”“哦。。。哪一家呢?”“XX口腔。”“手术怎么做?”“没事,小手术,打开,把脓排掉。。。”大夫又去回答别的病人。我使劲想着能够再多问些什么?但好像想来想去都是关于严重不严重和手术怎么做的问题?大夫回过头来。“你这个得赶紧处理,肿这么大,跟个定时炸弹一样,老放着也不是办法?”回家吃饭时告诉父母,掉了的半块没事,是牙结石;倒是上颚的肿块有点问题,可能得做个小手术。父母惊讶道,“还得做个手术?医院去看看。”又过了十多日,专门找了个空子,去到了市里的XX医院。正是午后,大夫们都在午休。打扰了他们,但我只得稍等片刻。等待的间隙,心里无由地就生起了担忧。医院大厅里的电子屏看了老半天,上面滚动播放着每一位大夫的信息。因为拍照角度和介绍文字的原因,看起来都像是经验丰富的专家教授,神采飞扬,器宇轩昂。大夫出来了。这是一位很腼腆的年轻人,说话轻言轻语,非常平和。告诉他我的症状。他戴上口罩,让我躺在治疗床上,做检查。一位女医生,也很年轻,坐在了另一侧。很久没有那种感觉,就像是做了错事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,或者被拉上了讲台等待老师讯问。大夫用器械按压我的上颚肿物。“疼不疼?”“不疼。”“嘟。。。”这声音好惊奇,让我突然地游离物外。它是一声大二度的连音,持续了大概有四拍子的时间。这声音好清晰,它就在我的耳边。是那位女医生。要我说,我们三个人应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大夫说:拍个CT吧!我赶紧起身,自觉是为了逃避尴尬。但究竟是哪一种尴尬,却无从辨别。“在哪拍?就在这里么?”“在一楼。走。”我跟着大夫来到了一楼。他安排我进到CT室,坐下来,腰挺直;把下巴放在一个小托盘上,咬紧牙关。一切准备就绪,我不敢动弹丝毫,生怕跑了位置,大夫会大声地斥责。仪器在眼前来回晃荡了两遍。我以为正要开始,大夫却在门外说,好了,可以出来了。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骷髅头,丝毫想不到那就是我的。按自己的估量,就是拍个牙齿吗?这个半拉脑袋的骷髅头肯定是别人的。大夫说话声音依然很轻,不紧不慢地。“你这个比较严重了。”头皮一紧,定睛看清了骷髅头上的两排牙齿,上排中间及靠右的几个牙,有明显的金属连接物和套子。确定,那就是我的骷髅头了。大夫将鼠标移到牙齿上。“你这个时间肯定很长了,绝对不是一两个月?一两个月不可能成这样子?你看,这里就是囊肿,这么大了,这三颗牙都包在里面,而且把这里的骨头都吸收了。”看得很清楚,那三颗牙齿的上方是一个很大的豁口,最高处已经到了鼻骨下方。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呢?我的上牙龈里面居然早已经没有了骨头。那三颗牙齿歪扭着,好像丢失了妈妈的小蝌蚪一样。我似乎看见它们在泥潭里挣扎,似乎听见它们凄惨的呼喊。这可如何是好?按照扁鹊的说法,我只能无可奈何了。大夫继续说着,“你看这个片子。。。“这是个侧面的片子。肿物清清楚楚,圆鼓鼓的一团,好像足月的孕妇的肚子一样。“这个看的就比较清晰了,看这骨头都已经没有了。”我急迫地,“这怎么办?怎么治疗呢?”“得做个小手术。不要紧。”很明显,他看出了我的紧张。“怎么做呢?”“小手术,把烤瓷牙拆了,手术把囊肿摘除。”“咱们这里能做吗?”“咱们这里不行,你这个面积太大了,要是一个牙的话,我们还可以给你做,你这三颗牙,面积这么大,我们这里也没有条件。。。你医院吧。医院了,咱医院还不如我们这里呢。”“这手术后,后面再怎么治疗呢?”我的声音里可能已经有了些哀求的意味。“先做手术。你那三颗牙肯定是要拔的,已经没有根了。”我看不到,但是却很明显地感觉得到,自己脸上的惊讶和忧虑。继续追问,“那以后怎么办呢?”“手术完后,看你的恢复情况。过几个月到半年,骨头如果能长的好的话,再考虑种植牙什么的。。。种植牙,要有基础才能种啊,现在没有骨头,相当于没有地了,没法种。”“哦。。。”我颇感无奈地答道。心中万千感慨,怎么能到了这地步?妻子埋怨我,平时不注意口腔卫生,看这出问题了。。。。她又说,“医院看看吧?XX大夫水平可高了,在咱们这很有名,让他也看看,说不定不用做手术。让我先给他打个电话。”那位大夫的确很有名。他了解了情况,便说先来看看再说。于是约了时间。但是临到了时间,又有了急事,去不了。不成想,那位大夫电话里也说,临时有事,得改在明天。其时,我的心里已经相当地明确了,市里是必须得去的,手术也是必须得做的。因为这个囊肿已经困扰了我很久时间了,起了,败,败了,又起,反反复复好几年,这一次,起来,吃了很多药,也没济了事。自己有时候烦躁,拿手去挤压,感觉到里面的液体充胀,但是却没有疼痛感。既然这一回照了CT,医生也很明确了,咱就按照医生的说法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吧,别让它再没完没了地给自己添烦添乱了。当天晚上,我联系了一个平时不太走动的做牙科的表弟,将白天的片子发过去给他看。“你这肯定不是一两个月了?为什么不早点看?”“主要是不疼,所以就没有太在意。”“人家那儿的大夫说让拔三颗牙?”“恩。。。你看看还有啥好的治疗办法么?”“我给你问问。”过了半个小时左右。“我问了同学,还有我老师,把片子都发过去让人家看了。可以不用拔,直接植骨,用人造骨粉放在牙根上,然后慢慢长住。”“那就好。”“不过你要尽快治疗,越快越好。要去,我给你联系好,医院有我同学。”“额。。。行。我看,就大后天去吧。”“行,你走之前,先让我看一下。”“行,我先见你一下。”第二天,我就去见了那位表弟。尽管年龄差距大,不大走动,但是他身上的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感到似曾相识。冷冷的面子,冷不防地又来一个真挚而诚恳的咧着嘴的笑。“为什么不早点看呢?”“主要是不疼。”他好像没有在听,打电话,坐在对面。电话没有接通。“。。。不疼往往问题才大,有时候疼了反而没什么事。”我该怎么自责自己呢?麻烦这么多的人。他也喜欢默默地,不多找话说。但是不断地看手机,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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