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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猛、揭晓涛
炮兵技术性较强,而侦察兵更侧重体能和战术,对我来说,是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为了踢开这头三脚,只能咬紧牙关,不断的自我加压。——贾广武
贾广武,东部战区陆军某两栖合成旅侦察连副连长。
作为一名从普通战士保送到军校提干的军官,贾广武深知精武强能是自己安身立足之本。在连队大家经常谈论他五年五立三等功的故事,其实对他来说,获得的荣誉不过是对自己曾经努力的肯定,只有坚持不断的拼搏,才能应对随时到来的全新挑战。
1
年刚入伍时,由于贾广武天生有些“O型腿”,走路不是很协调,在队列训练中成了新兵连有名的“后进兵”。面对班长的叹息、战友的调侃,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克服这个缺陷。
每天晚上睡觉前,他偷偷用背包绳把自己的双腿绑起来,第二天起床后,常常能看到自己的双脚周围淤青发紫,一碰地就又麻又痛。两周后,“O型腿”的毛病终于被治好,大家也由此对他刮目相看。
新兵下连后,贾广武成了一名火箭炮炮兵,专业技术性比普通兵种要强,而他只有高中学历,学习起来有些吃力,但他坚持利用休息时间自学强化,每天早上提前起床半小时锻炼体能。
当团里组织专业比武考核时,他被班长推荐参加,面对骨干的信任,主官的厚望,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,并更加刻苦的投入到备考训练中。
考核那天,理论和地图使用等科目都很顺利,但在考装备的分解结合时,贾广武一不小心把一个零件掉在地上,这个失误导致他足足浪费了五秒钟。
短短的五秒,让他成绩落后别人一大截,不甘、懊恼、沮丧的情绪弥漫在心头,甚至一度想放弃接下来的科目,但一想到自己多日来的努力要付诸东流,更愧对班长、连长的信任,心底的那股倔劲儿又被激发出来——折了这双胳膊,也要在最后的推举炮弹考核中把分夺回来!
推举炮弹,顾名思义就是将炮弹当做哑铃推举。面对四十多斤重的某型火箭弹,在三分钟时间内推举的次数越多分越高。
一米七多的贾广武面对几名一米八以上的对手,只能咬牙迎难而上。“、、......”听着战友们的呼喊声,他只觉得双臂酸痛欲裂,脑袋也胀痛嗡鸣,可是他心底清楚地知道,现在还绝不能放弃,即使每多举一下,都让全身肌肉颤抖陷入痉挛的边缘。
最后,他以个的成绩获得单科目第一,总成绩第二,再次得到战友们的认可。
2
在贾广武老家山东,入伍当兵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,因此他在部队一直刻苦努力,希望能在这里长干下去。两年后他如愿转改士官,并担任班长职务。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,又有一项挑战突然到来。
当时贾广武所在的部队参加上级组织的演习活动,连长将火炮构工伪装的任务交给了他,由于新任班长经验不足,加上班里伤病号减员,他心里十分没底,但任务面前怎能退却,只好再次咬牙带全班顶上。
面对任务要求的巨大出土量,贾广武知道只有身先士卒,才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,去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一锹一镐,一挥一铲,没几下浑身就被汗水浸透,当时是9月份,闽南的天气闷热得厉害,班里一名小战士因体力不支中暑,一下子晕倒在贾广武面前,他赶忙和副班长把那名战士抬到阴凉处急救,万幸他没事,只是身体虚弱需要休息。
当时贾广武心里很不是滋味,陷入进退两难的矛盾中:继续干下去,班里其他战士再中暑怎么办?出现意外怎么办?如果放慢进度,任务完不成怎么办?
心中虽然矛盾,但手中的锹镐却一刻也没停过,班里的战士们见贾广武不休息,也都默默地跟他一起构筑工事,没一个人抱怨。
但老天好像故意要跟他们作对,下午还异常闷热的天气,到了傍晚时忽然乌云密布,滂沱大雨瞬间将阵地浇透。冷热交替间,班里又一名战士发烧倒下,而任务才完成三分之二。
人在极度苦难的环境下,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,一旦选择放弃,就会丧失斗志,哀兵必败;但只要选择死磕到底,就会爆发出远超寻常的力量,创造很多“不可能”和“奇迹”。
贾广武和剩下的三、四名战士决定跟老天死磕到底,别说下暴雨,哪怕下雪、下冰雹、下刀子,只要不完成任务,就绝不撤离阵地!
天地间除了暴雨的拍击声就只剩锹镐入土的闷响声,为防止工事灌水,他们还额外增挖了两条排水沟。
从烈日炎炎干到大雨滂沱,又从大雨滂沱干到午夜将至,他们几人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将工事构筑完毕。
当完成任务的那一刻,贾广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,所有疲累排山倒海般袭来,他再也忍不住,就站在原地杵着大镐睡着了,直到连长前来验收工事才将他叫醒……
3
五年内贾广武时刻保持拼搏的姿态,由于表现优异,组织推荐保送贾广武到军校学习,从战友们口中“挂枪的”转变成“挂星的”。
从军校毕业回到单位后,组织将他分配到侦察营担任排长,这对于炮兵出身的他来说,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。
炮兵技术性较强,而侦察兵更侧重体能和战术,对贾广武来说,是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为了踢开这头三脚,贾广武只能咬紧牙关,不断地自我加压。别人跑轻装,他跑武装,别人跑五公里,他就跑十公里。
体能上的困难还能克服,技巧方面的困难就只能从头练起。
刚开始训练障碍时,贾广武没掌握过障技巧,全身各处经常碰得青一块紫一块。练习米山地障碍、米渡海登岛、侦察精武障碍及牵引横跃等科目,手、肘、关节等部位被蹭得血肉模糊是家常便饭。
虽然每次训练完后全身都疼痛不堪,但他知道只有克服这段磨合期,掌握正确的过障技巧后,才能得到质的提升。
手脚磨出血泡,睡前用针自己挑破,磕伤碰伤就擦一些红花油,实在疼得受不了了,就在训练前多活动一会,等伤痛处活动开后不那么疼了,再接着继续训练。
最后,贾广武的过障成绩达到全连第一,终于让这群充满“野性”的侦察兵对他彻底服气。
4
作为两栖合成部队的侦察连,每年的夏季都要进行濒海驻训,在海训场上最能体现侦察兵特色的科目,无疑就是万米蛙游。
游一趟万米,早上8点钟就要下海,中午12点才能上岸,游到最后手脚发麻,只能靠肌肉记忆机械重复着游泳的动作。
比起万米蛙游更苦更累的就是蛙人集训,集训中进入前十名的队员,将获得“蛙王”的称号。为了成为“蛙王”,贾广武坚持每天下海训练。
炎炎烈日将后背晒开了花,死皮像花瓣一样在背后裂开,用手一抓就能扯下一大块,有时还会带着鲜肉撕下,一碰一阵疼。每当咸涩的海水接触到这些新鲜的伤口,蛰痛的感觉火辣辣直燎心尖。
疼痛已经十分难忍,但更大的困难还要数“晕海”。训练时在海中一泡就是大半天,泡的身软头晕,上岸后胃中酸水直翻,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下。
但为了恢复体力继续训练,只能逼自己咽下去,即使吃下去吐出来,也要重新再吃一份。
就这样,苦练两个月后,贾广武终于在蛙人比赛中斩获第二名,成为单位首个获得“蛙王”称号的干部。
5
除了“蛙王”的称号外,贾广武还有另外一个称号——“猎人”。这个称号来自军人梦寐以求又避之不及的地方——猎人集训队。
在那里集训没有军衔、没有人权、没有尊严,只有服从和忍耐。为期五个月的集训中,首先要经历两次魔鬼集训周,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,还要完成各种极限训练。
集训队有这样一句话:“最舒服的日子永远在昨天。”熬过魔鬼周后,更苦的训练随之而来,22公斤的背囊在肩,一把枪,一件厚重的防弹背心时刻穿挂在身上。闽南闷热的夏季压得人透不过气,但还是要在这样负重的状态下完成各项特种技能训练。
后背的皮,被磨掉一层又一层,全身闷得长满痱子,不仅要忍受各处痛痒完成训练任务,还要面对集训队的淘汰机制。
渐渐地有些人因伤退出,有些人身心难以承受主动退出,而贾广武则暗中发誓绝不站着离开这个地方。
在扛住体能、技能、毅力、心理等各方面压力后,贾广武成功坚持到最后,并被评为优秀“猎人”。
从炮兵到侦察兵,从“蛙王”到“猎人”,无论是“挂枪”还是“挂星”,贾广武始终铭记自己是一名军人。而军人,就必须练就过硬的军事技能,时刻保持冲锋的姿态,只要上级一声令下,绝不畏惧生死险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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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丙才李庆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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